说着，她当着我的面，将药物扔在地上碾烂。
而那些村民，不仅没有阻止，反而一脸的感恩戴德。
“感谢方小姐了，如果不是您，我们不知道还要被那畜牲瞒多久！”
“砸了这诊所，让他赔钱、关门，再也祸害不了人！”
3
等他们离开已经是晚上。
诊所一片狼藉，值钱的东西被洗劫一空。
我引以为傲得合照更是被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电话铃声响起，是个未知号码，我下意识接听。
“谢清云，你个畜牲，亏我之前那么相信你，结果你竟然开假药！”
“以乡下老人为卖点，这么恶毒，活该你爸妈死的早！”
“我已经把你告上法庭，你就等着入狱吧！”
电话被挂断，一条条热搜映入眼帘。
是今天下午方雪直播的切片。
标题刺眼醒目。
（黑心医生谢清云，为了流量给乡亲们吃假药，果然便宜没好货！）
视频断章取义，开场就是我崩溃怒吼的画面。
而后是抽屉中数不清的红色钞票。
而旁边账本上的一笔笔亏损，却视而不见。
视频的最后，是乡亲们拥护着方雪，红光满面的模样。
“谢谢方女神让我们知道了真相，让我看清谢清云那白眼琅的真面目！”
“便宜货都是拉圾，只有贺医生几万块的神药才是真宝贝！”
“谢清云你个卖假药的畜牲，赔钱，否则我们和你没完！”
方雪更是公然把我的个人信息和电话挂在评论区，美其名曰“给我一个教训”。
短信和电话再没停过，辱骂不堪入耳。
不久，我接到姑姑的电话。
她声音哽咽，透着惊恐。
“清云，从下午起就一直有人打电话骂我们。”
“有人p了你的遗照挂在我们门口，你爷爷气不过和他们理论，结果被打进了医院。”
我气得浑身发抖，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那爷爷现在还好么？”
“还没醒。清云，我猜是你的诊所出了事，你放心，这边我们照顾着。”
“要是累了，就回来吧，家里永远是你的后盾。”
我闷闷地“嗯”了声，挂了电话。
望着被砸的稀烂的诊所，从未有过的疲惫和失望席卷四肢百骸。
我瘫倒在诊所前，久久未动。
4
没了靶向药。
张爷爷死在了凛冬之前。
葬礼那天，原本围着方雪有说有笑的人群，看见我时瞬间沉默。
几个中年人更是对我指指点点，眼神鄙夷又厌恶。
“谢清云还有脸来呢？如果不是他卑鄙地卖假药，老张怎么可能会死！”
“都怪他药卖的那么便宜，要是有贺医生在，老张肯定就不会死！”
吃席时所有人避如瘟神，都不肯和我坐一起。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位置，正准备吃饭，方雪却猛地将桌子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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