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毒？
真正歹毒的人，正躲在你身后偷笑呢，蠢货。
我没再看他们令人作呕的表演，目光缓缓扫过全场。
宾客们表情各异，有同情，有鄙夷，有看好戏的兴奋，也有事不关己的冷漠。
前世，就是这些目光，将我凌迟。
现在？呵。
我抬手，轻轻抚上无名指。
那里戴着一枚璀璨夺目的钻石订婚戒指，是顾家送来的，象征着我们两家可笑的商业联姻。
曾经，我把它视若珍宝。
现在，只觉得脏。
我用指尖捏住那枚戒指，缓缓地，坚定地，将它从无名指上褪了下来。
冰凉的触感，最后一次划过指根。
顾北看着我的动作，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随即又被厌恶覆盖：“你又想玩什么把戏？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回心转意？寒栀，别做梦了！”
宋茜也怯生生地看着我，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笃定的得意。
她大概以为，我这是要跪下求饶了吧。
我拿起旁边侍应生托盘里的一杯香槟，举起那枚戒指，在璀璨的灯光下看了看。
钻石依旧闪耀，却再也照不进我心里分毫。
“顾北，”我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安静的宴会厅，“你说得对，我确实不该再做梦了。”
我顿了顿，迎上他骤然缩紧的瞳孔，唇角勾起一抹绚烂而冰冷的弧度。
“祝你们……”
手腕一松，那枚价值连城的钻戒，在空中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噗通”一声，轻巧地落入了盛满金黄色液体的香槟杯里。
气泡簇拥着它，缓缓沉底。
“……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宴会厅死一般的寂静。
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仿佛不认识我一般。
顾北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铁青，额头青筋暴起，眼神像是要吃人：“寒栀！你再说一遍！”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他身后的宋茜，也瞬间白了脸，那副柔弱的表情几乎挂不住，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真实的惊慌和错愕。
我却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目的达到，多留无益。
我转身，毫不犹豫地朝着宴会厅大门走去。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坚定的“哒、哒”声，每一步，都像是踩碎了过去那个愚蠢懦弱的自己。
身后，是顾北暴怒的咆哮，是宋茜假惺惺的啜泣，是宾客们压抑不住的哗然和议论。
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寒栀已经死了，死在器官衰竭的剧痛里，死在他们的背叛和谋害下。
现在活过来的，是从地狱爬回来的复仇者。
顾北，宋茜。
你们欠我的，该还了。
你们最在乎的东西，我会一样一样，亲手夺过来。
等着吧。
好戏，才刚刚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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