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
我将手机调整好角度,摄像头对准病床后按下了录像键。
没过多久,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林婉音提着保温桶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
“依依,你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
她将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盛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递到我面前。
“你前几次怀孕都那么辛苦,我特地给你熬了汤补补身子,你快趁热喝……”
她笑得温婉动人,但话语里的每一个字却都在提醒我那些血淋淋的过去。
提醒我那四个还未成形,就惨死腹中的孩子。
辛苦?
何止是辛苦。
那是午夜梦回时腹部撕裂般的剧痛;是每次从手术台上下来后被彻底掏空的绝望。
我冷冷地看着她,没有接那碗汤。
“拿开。”
林婉音端着碗的手一顿,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
“依依,你怎么了?这是我亲手给你炖的……”
“我让你拿开!”
林婉音的脸色白了白,眼眶瞬间就红了。
“依依,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我是真心为你好。”
“为我好?”
“为我好就是和我丈夫不清不楚,盼着我的孩子一次又一次地流掉吗?”
“你!”
林婉音的伪装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我一把推开她的手。
哐当!
汤碗瞬间翻倒在地,滚烫的鸡汤尽数洒在了她的手背上。
白皙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甚至起了几个燎泡。
可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不躲不闪,反而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沓照片,推到我面前。
“温依,别给脸不要脸了。”
“你以为景淮真的爱你吗?”
我的目光落在那些照片,呼吸瞬间停滞。
照片上,是她和陆景淮从大学时代到现在的各种亲密合影。
有大学时期在图书馆的相视一笑,有在海边的深情拥吻。
其中一张,最是刺眼。
她穿着陆景淮的白衬衫,站在我和陆景淮的婚房主卧里,一只手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亲密地依偎在陆景淮怀里。
照片的右下角,有一行娟秀的字迹。
纪念我们第一个没缘分的孩子。
落款时间是我和陆景淮结婚后的第三个月。
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看到了吗?”
林婉音欣赏着我惨白的脸色,笑得越发得意。
“你以为你的那四次流产,真的是意外?”
“实话告诉你,温依,这全都是景淮为了我做的。”
“家里的楼梯扶手是他亲手拧松的。”
“保姆手里的堕胎药,是他吩咐换的。”
“你结婚纪念日那天的车祸,刹车也是他动的手脚。”
她凑近我,声音压得极低。
“他说,只要我一天怀不上陆家的孩子,你就别想安安稳稳地生下他的种。”
“陆家的长孙,怎么能让你这个贱人先生出来?”
“你生的,只配做一滩烂肉!”
我气得浑身发抖,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尽数崩塌。
“林婉音,你这个贱人!”
我嘶吼着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朝她她那张得意的脸扇了过去。
然而,她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
在我手掌落下的前一秒,猛地向后一倒,身体撞在了床头的柜子上。
咚的一声闷响,她的额头瞬间磕破,鲜血顺着光洁的额角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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