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人群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散了。
易中海被几个街坊搀扶着，刘海中跑得比谁都快，秦淮茹哭哭啼啼地招呼人去抬傻柱和她那个装死的婆婆。
眨眼间，院子里只剩下宋向阳一个人。
他掂了掂手里的斧子，随手劈在一旁的木桩上，这才转身回屋。
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寒风，宋向阳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后背的旧棉袄，己经被冷汗彻底浸透。
刚才看似疯狂，实则每一步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他赌对了。
这帮禽兽，就是欺软怕硬。
你跟他们讲道理，他们跟你耍流氓。
你跟他们动刀子，他们就要和你讲道理了。
上辈子在工地上跟各路人马打交道，他早就摸透了这套。
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震撼的方式，立起一个谁也不敢惹的“疯狗”人设。
否则，今天过去，明天还会有李大爷、王大妈来打他家产的主意。
原主就是太老实，才被一步步逼到绝境。
咕噜——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这具身体本就亏空得厉害，刚才一番折腾，更是耗尽了所有能量。
宋向阳这才想起系统的奖励。
他心念一动，十个热气腾腾的白面猪肉大葱包，凭空出现在了桌上。
在这个年代，这简首是神仙才能吃到的东西。
白面精贵，猪肉更是要凭票供应，寻常人家过年都未必舍得这么吃。
宋向阳拿起一个，狠狠咬了一口。
面皮松软，肉馅饱满，浓郁的葱香和肉香瞬间在口腔里爆炸开来。
一股热流顺着食道滑入胃里，驱散了身体的寒意和虚弱。
“真他妈香。”
他狼吞虎咽，一口气干掉了六个大包子，这才感觉活了过来。
吃饱喝足，宋向阳躺在冰冷的土炕上，开始盘算以后的路。
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想活得滋润，光靠邮局的工作肯定不行。
他必须得搞钱。
他上辈子就是靠着倒卖起家的，重生到这个年代，能难到哪去。
可本钱从哪来？
他爹那笔抚恤金，三百六十块，在这个年代算是一笔巨款。
但坐吃山空不是他的风格，这笔钱得用在刀刃上。
正想着，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不轻不重，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宋向阳眉头一挑，这时候谁会来？
他不动声色地从炕上下来，趿拉着鞋，慢悠悠地走到门后。
拉开门栓，一股香风混着寒气钻了进来。
门口站着的，是秦淮茹。
她换了身干净的碎花棉袄，虽然也带着补丁，但比白天那件利索多了。
脸蛋冻得通红，一双勾人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在昏暗的门灯下，看着就让人心头一荡。
“向阳……”秦淮茹怯生生地开口，声音又软又糯，“刚才……刚才我婆婆她不是那个意思，她就是个乡下老太太，没见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她说着，还往前凑了凑，那股若有若无的女人香更浓了。
宋向阳心里冷笑。
来了，白莲花经典三连：道歉，卖惨，提要求。
果不其然。
秦淮茹见他没吱声，咬了咬嘴唇，眼神里多了几分幽怨：“不过向阳，你下手也太狠了点。
傻柱在地上躺了半个多钟头才缓过劲儿来，现在还头晕呢。
大家都是一个院儿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呢？”
这话听着是劝和，实际上是在点他：你把傻柱打了，这事儿没完。
宋向阳依旧不说话，就那么靠在门框上，眼神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溜达。
从那张俏生生的脸蛋，到被棉袄包裹着依然显得玲珑有致的身段，最后又回到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上。
秦淮茹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脸上有些发烫，强撑着继续往下说：“向阳，嫂子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受，可日子总得过下去不是？
你看……这不是快年底了嘛，家里实在是……实在是揭不开锅了。”
说着，她眼圈一红，两滴眼泪恰到好处地滚了下来。
“棒梗他们仨，都好几天没见过荤腥了。
嫂子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求你。
你看，能不能……先借嫂子点钱，让孩子们过个好年？
等开了春，厂里发了工资，我马上就还你！”
戏肉来了。
宋向阳终于笑了，只是那笑意半点没到眼睛里。
“借钱？”
他咂摸着这两个字，像是品尝什么美味佳肴。
“秦姐，”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玩味，“你这长得，是真俊啊。”
秦淮茹一愣，脸上的悲情都僵住了。
“这脸蛋，这身段，”宋向阳的目光像带着钩子，赤裸裸地刮过她的身体，“放到画报上，那都得是头一份儿的美人。
可惜了，就这身棉袄薄了点，瞧把你给冻的。”
他往前一步，逼近秦淮茹，压低了声音，热气几乎喷到她脸上：“借钱，也不是不行。”
秦淮茹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宋向阳的眼神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那不是傻柱那种愣头青的垂涎，也不是许大茂那种色厉内荏的猥琐，而是一种……一种把她当成猎物，随时准备一口吞下的侵略感。
“我这钱，是我爸拿命换来的，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宋向阳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秦姐，你这三更半夜地来，总得带点诚意吧？
你打算……拿什么来还啊？”
“你……你……”秦淮茹的脸“刷”一下，从脖子红到了耳根。
她哪里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
她以为宋向阳是个爹死娘没，能任由她拿捏的毛头小子，只要自己稍微给点好脸色，掉几滴眼泪，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小子蔫儿坏，居然敢当面调戏她！
这比首接拒绝，更让她难堪！
“宋向阳！
你个小王八蛋！
你混蛋！”
秦淮茹又羞又怒，感觉自己所有的伪装都被撕了个粉碎。
她猛地一跺脚，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着嗓子骂道：“不借就不借！
当我没来过！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说完，她捂着脸，转身就跑，那背影，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宋向有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冷笑。
跟我玩聊斋？
上辈子什么样的妖精他没见过？
就这点道行，还想从他兜里掏钱？
“砰”的一声，宋向阳关上门，隔绝了门外的一切。
想借钱？
可以。
下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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