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将客厅映照得一片明亮。
江柠睡到自然醒，趿拉着拖鞋走出房间，公寓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餐桌上依旧摆放着保温餐垫，但今天上面没有精致的西式早餐，只有一张熟悉的便签纸，压在一个质感厚重的深蓝色丝绒首饰盒下。
便签上的字迹依旧苍劲：”早餐在厨房温着。
临时有海外视频会议。
盒子里的东西，戴着玩。
——客服001“江柠先是被“戴着玩”三个字震了一下，打开那个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盒子时，更是倒吸一口凉气。
里面是一条纤细的铂金手链，链坠是一颗切割完美的柠檬黄蓝宝石，旁边镶嵌着细小的钻石，在光线下闪烁着清澈又活泼的光芒。
正好契合她的名字“柠”。
这……这叫“戴着玩”？
江柠对珠宝了解不多，但也知道这绝非凡品。
她心里咯噔一下，这“客服”服务是不是有点过于超纲了？
他们可是AA制婚姻！
她小心翼翼地将手链放回盒子，推到餐桌中央，像是处理一枚定时炸弹。
然后转身走进厨房，果然发现智能保温柜里放着还温热的广式早茶点心，虾饺、烧卖、流沙包，一应俱全。
吃着美味的点心，江柠的心思却全在那条手链上。
她拿出手机，点开“合约甲方（客服001）”的对话框。”
手链太贵重了，不符合我们AA制的精神。
我不能收。
“消息发出去，依旧石沉大海。
首到下午，江柠追完两集剧，手机才响起特别提示音——这是她昨晚偷偷给顾景修改的备注。”
合约甲方（客服001）“：”不是礼物。
是工牌。
“江柠：”？？？
“”合约甲方（客服001）“：”客服上岗，需佩戴工牌。
这是你的。
编号：江柠001。
“江柠看着这行字，再次被顾总的逻辑打败了。
把奢侈品手链当工牌？
这资本家的世界她真的不懂！
但奇怪的是，他这种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方式，反而奇异地打消了她的不安和距离感。
好像这真的只是一件工作必需品，而不是什么需要郑重对待的礼物。”
……那，谢谢老板？
“她试探着回复。”
嗯。
不客气。
“对方回得很快，然后又补了一条，”试用期三个月，表现良好可转正。
“江柠看着手机，忍不住笑倒在沙发上。
她好像有点开始享受这种奇特的“客服与客户”关系了。
---傍晚，顾景修回来得比昨天早。
他进门时，江柠正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对着笔记本电脑皱眉，手边还摊着几本专业书。
顾景修脱下大衣，状似随意地问：“在做什么？”
“哦，在做一份行业分析报告，周一要交。”
江柠头也没抬，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烦死了，这个数据模型怎么都跑不对。”
她只是随口抱怨，没指望这位日理万机的“客服”能懂。
顾景修走到她身后，俯身看向她的屏幕。
清冽的雪松气息瞬间笼罩下来，江柠敲键盘的手指微微一僵。
“这里，”他修长的手指指向屏幕上的一个公式，“权重设置不合理。
竞争对手的市占率数据，你用的是去年的，应该用最新季度的。”
江柠一愣，抬头看他。
他神色平静，眼神专注地看着屏幕，仿佛在分析一个千亿级别的并购案。
“还有这个变量，考虑进去会更准确。”
他接过鼠标，熟练地操作了几下，调出几个她没想到的数据源界面。
不过几分钟，一个困扰了她半天的难题迎刃而解，模型运行出的结果清晰明了。
江柠目瞪口呆。
“你……你怎么懂这个？”
这己经不是普通霸总的范畴了吧？
顾景首起身，轻描淡写地说：“顾氏旗下有相关业务。
看过一些分析报告。”
这叫“看过一些”？
这水平堪比他们公司的首席分析师了！
“客服守则补充条款，”他看着她说，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必要时，提供技术支持。”
江柠看着眼前这个西装革履、却轻松解决了她专业难题的男人，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这种被降维打击的感觉……竟然有点帅？
“那个……谢谢啊。”
她小声道谢，感觉脸颊有点发热。
“不客气。”
顾景修转身走向厨房，语气自然，“今晚想吃什么？
技术支持不算绩效，但晚餐质量影响KPI。”
江柠看着他挽起袖子准备做饭的背影，再低头看看屏幕上完美运行的分析模型，第一次对这场始于荒诞的婚姻，产生了一丝真实的好奇。
这个叫顾景修的男人，到底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一面？
---夜深了，江柠洗完澡，躺在床上，鬼使神差地又拿出了那个丝绒盒子。
她将那条柠檬手链戴在手腕上，纤细的链子衬得她手腕更加白皙，黄蓝宝石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确实……很好看。
她拿起手机，对着戴手链的手腕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客服001”。”
工牌己佩戴。
报告顾总，今日客服体验，五星好评。
“这一次，对方几乎是秒回。”
合约甲方（客服001）“：”收到。
期待您的下次评价。
“后面跟了一个系统自带的[微笑]表情。
江柠看着那个官方无比的微笑表情，却仿佛能透过手机屏幕，看到那个男人此刻或许同样微微扬起的嘴角。
她将手机捂在胸口，感觉自己好像……踩在了一团柔软的云端上。
而城市的另一端，顾氏集团总裁办公室的休息间内，顾景修看着手机上那张照片，女孩的手腕纤细，那颗柠檬宝石格外醒目。
他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摩挲了一下，然后点下了保存。
他的小祖宗，似乎开始慢慢接受他的“服务”了。
这感觉，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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