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终于反应过来，我是来真的。
整个包厢骤然死寂，
乔思博积压的怒火终于彻底爆发，却不是冲我。
他猛地掐住叶怜雪的脖子，双目赤红：
“叶怜雪，你就眼睁睁看着他弄死我吗？”
两人额头相抵，鲜血汨汨而下。
竟像极了一对在痛苦中纠缠的恋人。
整个港城谁不知道，叶乔两家有世仇。
所以乔思博和叶怜雪从小就是生死对头。
闹得最凶的时候，他断了她一根手指。
她削掉他一只耳朵。
后来为了利益，不得不合作。
两人明面上的厮杀才勉强停止。
可是现在，叶怜雪却逼我道歉。
“致远，他只是喝多了耍酒疯，你怎么能下这种死手？”
“快道歉！不然乔家追究起来，你是要坐牢的！”
我死死盯住她的眼睛，冷笑出声：
“好啊，让他追究。”
“正好我也有几笔账，想跟他一笔一笔算清楚！”
“致远，你到底怎么了？”
“我已经为你砍了他的肩膀，难道还不够吗？”
她用力攥住我的手臂，眼中写满疲惫与无奈。
当年，乔父逼得叶家家破人亡。
她抱着从十八楼一跃而下的父母，哭得像个泪人。
暴雨夜里，她跪在我面前，说愿意为我当牛做马。
只求我帮她报仇。
如今她大仇得报，我却成了最大的小丑！
真特么可笑！
我甩开叶怜雪的手转身要走，却被她死死拽住。
“你必须道歉！”
这一次，我没有心软。
直接抬脚踹开她。
她后背重重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又刺耳的撞击声。
四周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叶怜雪捂住胸口，整张脸因剧痛而扭曲，却一声没吭。
就那样安安静静地盯着我。
所有人都看出来，她生气了。
可她凭什么生气？
我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脚步却放得很慢。
我在等她追上来。
只要她这次选我，我绝不会让她输。
可惜，她没有。
身后传来乔思博气急败坏的嘶吼：
“叶怜雪，这就是你当年砍死我，也要奔赴的男人！”
“我不为难你。”
“去追啊！从今往后老死不相往来，省得我碍着你的幸福！”
我听得见他声音里的哽咽。
却仍可耻地对叶怜雪心存期待。
可她接下来的话，让我彻底心死。
“乔思博，我一直欠你一句道歉。”
“对不起。”
紧接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响起。
却离我越来越远：
“别说话了，先去医院。”
“再拖下去，你真的会没命。”
我曾以为，血海深仇不死不休。
她也曾发誓，总有一天要亲手逼死乔家。
可当乔思博真的出事，她却比谁都慌。
一整夜，叶怜雪没有一条消息、一个电话。
我从朋友那儿得知：
她在医院陪了那个畜生一整晚。
也许他们的关系，早就不像我以为的那样你死我活。
只有我，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既然如此，我成全他们！
3
我立刻通知律师。
“尽快帮我起草离婚协议。”
“另外，整理乔思博所有故意伤害我的证据。”
从前看在叶怜雪的面子上，我一忍再忍。
现在，是时候一笔一笔算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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