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沈言发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江月躺在病床上,脸上贴着一小块纱布,对着镜头俏皮地比了个“耶”的手势。
沈言的配文是。
“铁子就是坚强,毁容了还这么乐观。”
有人在下面打趣。
“沈言,你老婆都要被你气跑了,还在这认儿子?”
沈言回了一个冷笑的表情。
“她闹够了自己会回来的。”
“拿孩子当筹码,也就这点本事。”
“倒是月月,这次受了大委屈了,我得好好补偿她。”
江月在下面回复了一个害羞的表情。
“乖儿子孝顺!”
群里又是一片“哈哈哈”和“儿子牛逼”的吹捧。
我看着那些聊天记录,一字一句,反复地看。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到无法呼吸。
手指一根根蜷缩起来,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掐出了血印。
直到输液管里的液体流尽了,护士进来拔掉针头。
针尖抽离皮肤的瞬间,我做了一个难难的决定。
“护士,我想咨询一下……人工流产的手术。”
04
出院那天,天气阴沉。
我回曾经和沈言一起的住处收拾东西。
没想到刚打开门,入眼便看到一地的啤酒罐和零食袋。
空气中弥漫着外卖和酒精混合的古怪味道。
江月穿着我的睡衣,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疯狂地按着游戏手柄,一边冲着戴着耳机的沈言大喊。
“儿子,快来救驾!你爹要被人干掉了!”
沈言坐在电竞椅上,背对着我,头也没抬。
“你那个位置谁都救不了,等死吧,废物。”
看见我,江月先是一愣,随即一副若无其事的语气。
“我的换洗衣服没带,借你的来穿一下啊……这么点小事,你不至于生气吧?”
她脸上那块小小的纱布已经拆了。
光洁的皮肤上,只有一点淡淡的红印,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听到动静地沈言这才抬起头。
看到我的那一刻,他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脸上闪过的不是愧疚,不是心疼,而是被打扰游戏的不耐烦。
“怎么,你这是想通了?”
“看在我们过往感情的份上,你现在给阿月道歉,我还能原谅你。”
江月见状,赶紧过来打圆场。
“阿言,你别凶嫂子了,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该在你们的定婚晏上开那样的玩笑。”不过,嫂子你放心,我和阿言就是纯哥们的友谊,我要是真和他什么,也不会轮到他来娶你了。”
她一边说,一边去拉沈言的胳膊,姿态亲昵又委屈。
我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
“沈言,你和她是什么关系,都和我没关系了。我今天回来,是收拾我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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