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得追着我问清楚不可。
啧,我可不想被她罚跪键盘认错,虽然她让我做什么我都甘之如饴。
沈竹雨突然噗嗤笑出声: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自作多情?
她歪着头,用看垃圾的眼神打量我,“给你介绍工作纯属施舍乞丐,懂吗?"”
沈竹雨的目光在我朴素的衣着上停留了片刻,眼神却又渐渐柔和下来,流露出一丝复杂情绪。
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比方才温和了许多:“你现在这样……是因为当年的事吗?”
“我可能……确实该负些责任。”
“你不肯接受这份工作,你觉得这样能让我记着你,对你愧疚?”
于乐安立马凑过来拱火,掐着嗓子说:
“竹雨别心软!他当年好歹是他们京都大学医科专业第一。现在穿成这样混进来,摆明是要纠缠你!”
“当年说走就走抛下你的是他,现在混不下去了又回来找你。”
他阴阳怪气地添油加醋:“这算盘打得我在国外都听见了。”
沈竹雨听到“抛下”二字,眼神骤然转冷,仿佛方才那点温柔只是我的幻觉。
回忆翻涌,我攥紧甜点盒的手微微发抖,却只是扯了扯嘴角想转身离开。
沈竹雨见我的手止不住轻颤,猛地拽住我胳膊:
“就因为你爸寿宴上我开玩笑送了冥币,你就一走了之?”
“现在这副样子给谁看?”她指甲几乎掐进我肉里。
我被她这话气笑了,六年过去她竟还只觉得我是为那叠冥币出走。
颤抖的手突然稳住:
“沈总,您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和沈竹雨的缘分要追溯到二十年前。
初中时我靠奖学金特批进贵族学校,穿着洗的发白的校服站在人群里格外扎眼。
班上的同学嫌我穷酸,不是往我课桌倒墨水,就是故意伸脚绊我。
只有沈氏医药集团的掌上明珠沈竹雨,天天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我。
她总爱买双份的营养餐,说自己不小心点多了,把鸡腿排骨都拨到我饭盒里。
也会强行塞给我进口钢笔,说是抽奖抽到多余的,非要塞给我这个“年级第一”当奖品。
记得初三那年寒潮,我冻得手指开裂还坚持写作业。
第二天课桌里突然多出个暖手宝,上面贴着她歪歪扭扭的字条:“借你用用,记得还我。”
那是我被全世界孤立时,唯一愿意靠近的光。
直到那个叫于乐安的男人出现,他是沈竹雨公司新来的助理。
从那天起,我的光开始偏移了。
她开始用刻薄的话刺我,把于乐安的任性全说成“早产体弱心脏不好需要照顾”。
最过分的是我爸六十大寿那天,她竟真按于乐安的玩笑话,当众随了四千四百四十四冥币礼金。
那天我爸在房里突发心梗,而我托遍医药界关系找的心脏支架,就差半小时就能送到。
可转头于乐安妈妈跳广场舞得个安慰奖,沈竹雨就随手送了套千万珠宝。
直到于乐安发来那段录音,我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个笑话,这些难道她心里没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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