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捏着陈沐阳的学生证，独自站在医院走廊里，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忍不住低声自语：“我这是……被当成挟恩图报的小人了？”
没过多久，张启山和李小婉匆匆赶到医院。
“怎么样，问出什么没有？”
张启山一见徐月就迫不及待地发问。
徐月苦笑着摇头：“头儿，还是您亲自出马吧，那小子根本油盐不进。
从上车到现在，总共就跟我说了两句话，我是真没辙了。”
她说着，将学生证递了过去：“喏，这是他的学生证。”
李小婉闻言笑起来，伸手在徐月胸前摸了一把，打趣道：“不会吧徐大奶，你不是自称‘少男杀手’吗？
怎么连只小奶狗都搞不定？”
“小奶狗？”
徐月白了她一眼，反击道，“那根本是只狼崽子！
不信你去试试？
没准他偏好小笼包呢。”
她故意瞥了瞥李小婉尚显青涩的身材。
张启山看着两个斗嘴的下属，头疼地揉了揉额角：“行了，别闹了。
小婉，你看看，认不认识这个人？”
李小婉接过学生证，低头一看，顿时恍然：“陈沐阳？
原来是这小子！
他在我们学校也算个名人了，经常做些匪夷所思的事，简首像个神经病！”
“我就说他不正常吧，”徐月连连点头，“正常人谁能抵抗我的魅力？”
“他看不上你太正常了，”李小婉笑道，“你知道他干过最出名的事是什么吗？
从大一开学起，他就盯上了我们系的校花，每天送早餐、买零食、占座位，二十西小时随叫随到……那叫一个舔啊……结果花了半年时间，好不容易校花答应和他交往了，你猜怎么着？
他居然反悔了！”
李小婉说得绘声绘色，“你知道他当时说什么吗？
‘你有病吧？
老子舔狗当得好好的，你居然想让我当你男朋友？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徐月和张启山听得目瞪口呆。
“不是，那他舔了那么久，图什么啊？”
徐月一脸茫然，完全无法理解。
“也许……他只是享受跪舔的过程，并不是真的喜欢对方？”
张启山这个老光棍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李小婉摇摇头，把学生证递还给张启山。
“给我干嘛？
既然是你的学生，你去跟他谈谈。”
张启山又把学生证推了回去。
就在这时，病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陈沐阳面带微笑地走出来，看到李小婉时略显惊讶：“哎哟，李老师？”
他目光转向另外两人，“你们认识？”
李小婉点点头，将学生证还给他。
“认识就好，”陈沐阳像是变了个人，热情地说，“走，一起去食堂吃个饭，顺便谈谈赔偿的事。”
张启山没什么反应，徐月却惊呆了：“小子，还认得我吗？”
陈沐阳呵呵一笑：“自然认得。
我对美女向来过目不忘。
刚才担心家姐，态度不好，这里给姐姐赔个不是了，还请您见谅。”
“理解，理解……”徐月讷讷地点头，身体却不自觉地后退两步，躲到了李小婉身后。
食堂里，陈沐阳很是豪爽地给每人点了碗臊子面。
“小陈，你不是普通人吧？”
刚坐下，张启山就忍不住开口。
陈沐阳搅拌着碗里的面，笑着点头：“诸位也都不是普通人吧？”
“有没有考虑过用你的能力为国家效力？”
得到肯定答复后，张启山继续问道。
陈沐阳摇头：“以后再说吧。
我现在只是个大学生，还是以学业为重。”
“这不冲突啊，”张启山劝道，“你看小婉，虽然为国家工作，但依然是你们学校的辅导员。”
“就是，”李小婉插嘴，“一边过着普通生活，一边在暗中守护世界，除魔卫道，多酷。
而且只要你加入我们，以后学校的事，我可以给你开绿灯哦！”
“我没那么大的理想，”陈沐阳依然摇头，“只想守护我姐姐，让她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就够了。
至于其他人……死活与我何干？
那是警察的事。”
“既然你有特殊能力，应该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像表面那么美好。
国家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张启山耐心劝说。
“需要，我就得上赶着卖命？”
陈沐阳声音突然提高，“我又不欠谁的！
五年前我父母车祸去世，肇事司机逃逸，案子至今未破，有谁替我们着急了？
以前我和姐姐饭都吃不上的时候，又有谁管过我们？
今天这事，会有人给我们一个满意的说法吗？”
他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不满，甚至怨恨。
众人都沉默了。
这还怎么劝？
很明显，他对这个社会充满不满。
拥有超能力后没有走上反社会的道路，己经很难得了。
“这样吧，”张启山改变策略，“你的事，我们会向上反映，尽快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如何？”
他现在不求陈沐阳加入，只求平息他心中的不满，防止他走向极端。
“几天？”
陈沐阳抬起头，首视张启山。
“不超过一周。
这案子时间久了，很多细节需要时间核实。”
张启山认真思索后回答。
陈沐阳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讽刺：“七天？
积压五年的案子，细节都不清楚了。
你们打声招呼，七天就能办妥。
那五年前细节清楚的时候，为什么办不了？
是办不了，还是不给办？”
他盯着张启山，眼中满是嘲讽：“你们有没有想过，我有了这身能力后，有没有自己报仇？
你们猜，那个肇事司机被我吓得半死，自己去自首却无人受理时，有多绝望？”
众人再次沉默。
他们无言以对。
这只是陈沐阳一家的遭遇。
放眼全国，这样的事情还有多少？
那些没有能力的普通人呢？
是不是只能含泪咽下苦果，像狗一样暗无天日地活着？
“对不起，情绪激动了。”
陈沐阳起身，走到窗口打包了一份饭菜，“你们慢慢吃，我要回去照顾姐姐了。”
他离开后，张启山等人面面相觑，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队长，怎么办？”
李小婉轻声问道。
“上报吧，这不是我们能处理的。”
张启山叹气，满脸无奈。
“上面会怎么处理？
会派人抓他吗？”
徐月有些担忧。
毕竟陈沐阳承认了用超能力对付肇事司机。
虽然事出有因，但规矩就是规矩。
“我怎么知道？”
张启山烦躁地说，“希望高层应该不会这么做。
否则，以他现在的状态，天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走了，回去了。”
李小婉迟疑片刻：“你们先走吧。
我留下来看着他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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