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在霉味刺鼻的土炕上猛地坐起,粗布床单摩擦出窸窣声响。
林小悠蜷缩在角落,指尖还攥着穿越前塞进兜里的巧克力——包装纸上“1970”的生产日期刺得人眼疼。
“吱呀——”木门被粗暴推开,穿的确良衬衫的中年男人瞪圆眼睛:“反了天了!
家里养着吃白饭的大小姐,还敢锁门?”
苏晚瞳孔骤缩,记忆如潮水涌来。
原主苏晚是机械厂厂长的嫡女,生母早逝后,渣爹娶了带着拖油瓶的继母,如今连饭都快吃不上了。
“爸,我的新衣裳呢?”
娇滴滴的声音从男人身后传来。
穿碎花裙的少女晃着两条麻花辫,正是继母带来的女儿周莉莉。
她瞥见炕上的林小悠,尖声道:“哪来的野丫头?
咱家可不是救济站!”
林小悠刚要起身理论,苏晚按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画了个“稳”字。
空间里上千吨物资给了她底气,目光扫过周莉莉腕间崭新的上海牌手表,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莉莉妹妹说得对,咱们家确实该省着过。”
她突然抓起桌上半碗馊粥,泼向墙角的老鼠洞,“您看,这老鼠都比我吃得好。”
厂长苏建国脸色铁青,正要发作,院外突然传来敲锣声:“各家各户注意!
码头招搬运工,日结工分翻倍!”
苏晚眸光一亮,香江的船运发达,若能借此机会靠近码头……“爸,我和小悠去做工!”
不等苏建国开口,她拽着林小悠冲出门。
两人踩着泥泞的小路狂奔,林小悠压低声音:“晚晚,咱们真要去搬货?”
“当然不是。”
苏晚在巷口停下,从空间取出两套洗得发白的工装换上,“我们去‘捡漏’。”
她记得原主记忆里,码头仓库有一批因暴雨受潮的棉布,正愁没人处理。
半小时后,两人出现在仓库门口。
管事的叼着烟圈打量她们:“俩女娃能干啥?”
苏晚掏出藏在袖中的大白兔奶糖——这是她今早从空间拿的,在这个年代堪称奢侈品。
管事的眼睛瞬间亮了,大手一挥:“那堆受潮的棉布,你们要能清走,全送你们!”
林小悠目瞪口呆地看着苏晚把十几匹棉布收进空间,小声嘀咕:“晚晚,你这操作比变魔术还吓人。”
苏晚眨眨眼:“这叫废物利用。”
实际上,这些棉布经过系统净化,早己焕然一新。
夕阳西下时,两人揣着刚赚的工分往回走。
路过供销社,苏晚突然顿住脚步——橱窗里摆着的铁皮饼干盒,和她前世在香江古董店见过的限量款一模一样。
“同志,这饼干盒怎么卖?”
她敲了敲玻璃。
售货员嗤笑:“这是样品,不……”话音未落,苏晚摸出两张大团结拍在柜台上。
售货员的表情瞬间谄媚起来:“您可真识货!
这可是出口转内销的好东西……”抱着饼干盒走出供销社,林小悠终于忍不住问:“你买个空盒子干嘛?”
苏晚神秘一笑,将手探入盒中——指尖触到冰凉金属的刹那,整盒饼干“咻”地消失在空间里。
这是她今早发现的新技能,带有原主记忆的物品,能首接收纳!
夜幕降临时,苏家小院传来歇斯底里的尖叫。
周莉莉举着空荡荡的饼干盒哭喊:“我的饼干呢?
肯定是苏晚那个贱人偷的!”
苏建国抄起扫帚冲向苏晚房间,却发现门锁早己换了新的。
月光下,苏晚和林小悠趴在屋顶数星星。
远处传来火车鸣笛,林小悠突然说:“晚晚,你说我们真能去香江吗?”
苏晚望着南方,眼神坚定:“不仅要去,还要风风光光地去。”
她摸了摸藏在怀里的饼干盒——那里面,藏着一张1970年香江航运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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