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挽的工作室位于老城区一栋红砖洋房的顶层,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设计台上,她正用镊子将细如发丝的金线嵌入蓝宝石底座。
这是父亲留下的最后一张设计图,她花了三年时间才还原出七分神韵。
手机震动,银行发来的贷款拒绝通知刺进眼底。
她咬住下唇,指节发白——这己经是第七家。
"清挽,靳氏集团的人又来了。
"助理小林推门进来,声音压得很低,"他们说愿意双倍投资,只要您同意技术合作。
"虞清挽的镊子"咔"地折断金线。
玻璃展柜里,父亲获奖的照片泛着黄,他站在领奖台上,身旁是年轻时的靳董事长——笑容虚伪得令人作呕。
"告诉他们,虞家的手艺,宁可烂在土里。
"靳氏大厦顶层,靳北琛将财报摔在办公桌上。
投影仪蓝光映着他眉骨投下的阴影,像道未愈的伤疤。
"南洋珠宝展提前三个月,我们拿什么跟林氏竞争?
"他指尖敲击桌面,节奏像倒计时的秒针。
市场总监的汇报声越来越小:"除非拿到千丝錾专利,否则新系列根本......"电脑突然弹出警报。
监控画面里,虞清挽工作室的玻璃门正被几个蒙面人撬开。
靳北琛猛地站起,西装扣子弹开撞翻了咖啡杯。
"立刻派人过去。
"他抓起车钥匙,却在门口刹住脚步,"不,先报警。
"助理惊愕地看着他折返,将虞氏专利文件锁进保险箱。
这个动作太过刻意,仿佛在向谁证明什么。
虞清挽冲进工作室时,警车刚走。
她的设计台被掀翻,三个月的心血泡在泼洒的墨水里。
最可怕的是保险柜——门虚掩着,父亲那叠发黄的设计图不见了。
她跪在地上捡拾碎片,玻璃扎进膝盖也没察觉。
忽然有阴影笼罩下来,意大利手工皮鞋踩住一张飘落的设计草图。
"看来有人比我们更着急。
"靳北琛弯腰捡起图纸,指腹抹过上面的鞋印。
这个动作莫名让她鼻尖发酸。
"演得真像。
"虞清挽夺回图纸,"靳氏切断我的贷款渠道,现在又来装好人?
"靳北琛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忽然抓住她流血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
"听着,"他声音压得极低,"如果是我做的,你现在看到的应该是场火灾。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靳北琛的侧脸割出明暗交错的线。
他站在虞清挽工作室的废墟里,手机屏幕亮着刚收到的邮件——保险箱监控显示,专利文件根本没被动过。
"查林微然。
"他对电话那头说,目光却落在墙角。
虞清挽蜷缩在沙发角落睡着了,睫毛还挂着泪珠,手里紧攥着半张没被毁掉的设计图。
管家发来的加密文件突然弹出。
靳北琛点开那张泛黄的老照片:二十年前的珠宝展,年轻的虞景明愤怒地摔碎奖杯,背后展柜里的作品署名却是靳志远。
雨点开始敲打玻璃窗。
他脱下西装外套,轻轻盖在虞清挽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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