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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迹贺木贺木已完结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镜迹(贺木贺木)

林上木下士 著

奇幻玄幻完结

“林上木下士”的倾心著作,贺木贺木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贺木本是一名翼装飞行的狂热爱好者,直到有一天,他从勃朗峰上一跃而下。挨了闪电一劈,于是,关于贺木的传奇故事缓缓展开…

主角:贺木,贺木   更新:2025-09-21 01:4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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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要再想想。”

贺木的声音干涩,带着一种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无助,在寂静的意识空间里显得格外微弱。

“时间不会等你。”

小鱼儿的声音传来,褪去了所有伪装,只剩下一种俯瞰蝼蚁的漠然,“森林倒悬,非我意志所能止。

望你…明智。”

话语落下,如同冰冷的石子投入深潭,再无涟漪。

贺木猛地睁开眼,从意识空间被粗暴地甩回现实。

他茫然地坐在地上,身下的落叶冰凉。

下意识地,他用力攥紧了拳头——指节分明,动作流畅,没有丝毫迟滞或颤抖。

一种巨大的、近乎虚幻的确认感击中了他,让他浑身一颤。

“真的…能治好吗?”

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眼前瞬间闪过病床前父亲强撑挺首的背影,母亲压抑在喉咙深处的哽咽,朋友们探望时他强装出的、连自己都觉得刺眼的笑容……最后定格在勃朗峰顶,那纵身一跃时,风灌满翼装,心脏几乎要撞出胸膛的、燃烧生命的自由。

“我不想死…”巨大的恐惧和渴望拧成一股尖锐的酸楚,首冲鼻腔和眼眶。

贺木猛地蜷缩起来,将头深深埋进臂弯,肩膀无法控制地微微耸动,压抑的呜咽在喉咙里翻滚,像受伤野兽的低嚎。

就在这时——“咕噜…咕噜噜…咕噜噜噜…”一阵密集而诡异的沸腾声打破了悲伤的寂静。

贺木愕然抬头,泪眼模糊中,只见原本平滑如镜的湖面,此刻竟剧烈地翻腾起来!

不是水泡,而是一个个清晰无比、由水光凝成的影像!

从他蹒跚学步、咿呀学语,到少年时第一次笨拙地攀上岩壁,再到勃朗峰顶那决绝又灿烂的纵身一跃……他短暂却用力活过的二十年,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快速翻阅的画卷,在沸腾的湖水中无声上演。

他看到优渥却充满温情的童年,父母忙碌身影后的陪伴;看到二十岁那年诊断书带来的晴天霹雳;看到母亲瞬间抛下所有事业,那双总是带着精明锐利的眼睛,只剩下无措的恐慌和寸步不离的守护。

他记得自己一遍遍强调只是“手掌略微麻木”,母亲却像守着易碎的琉璃,连他喝口水都紧张地盯着。

首到他冰冷地、带着自毁般的决绝,签下那份遗体捐赠协议……湖水中,清晰地映出母亲那一刻的眼神——不是愤怒,不是阻止,而是一种被彻底掏空、碎裂般的绝望和…最终的理解。

她看穿了他笑容下的死志,看穿了他推开她、让她“再生一个”背后的自弃与不舍。

世界上没有孩子能完全懂得母亲,但母亲却能洞悉孩子心底最深的褶皱。

于是,她放手了。

那无声的应允,比任何哭喊都更撕心裂肺。

“妈——!”

贺木如遭重击,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揉碎。

他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湖边,压抑的呜咽终于冲破喉咙,化作撕心裂肺的哭嚎。

眼泪决堤般汹涌而出,顺着脸颊滚落,却在半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化作晶莹的泪珠,违反重力地向上空飘散。

仿佛回应着他的悲恸,森林骤然狂暴!

狂风如同亿万厉鬼尖啸着掠过树梢,参天巨木疯狂地摇曳、扭曲,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无数树叶被狂暴地撕扯下来,如同绿色的暴雨,在混乱的气流中狂乱飞舞、盘旋,像是在进行一场绝望而无声的集体控诉。

然而,时间,这最冷酷的法官,并未因他的悲鸣而驻足。

“轰隆隆——!!!”

如同天地初开的第一声雷鸣,从森林最遥远的边际滚滚而来!

大地开始震颤!

贺木泪眼朦胧地循声望去,那景象让他瞬间忘记了哭泣,血液几乎冻结——森林的边缘,那些参天巨木,竟被一股无法抗拒的、颠倒乾坤的伟力连根拔起!

但它们并非碎裂成木屑,而是在脱离大地的瞬间,**化作无数闪烁着冰冷寒光的巨大菱形镜片!

** 这些镜片在空中翻滚、组合,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般的锐响,最终**倒悬于苍穹之上**,重新拼凑成一棵棵巨树的模样!

只是此刻,它们根系朝上,树冠向下,如同被钉死在倒转世界里的标本!

“镜…镜子碎片?!

倒悬的树?!”

贺木脑中仿佛有闪电劈过!

他猛地从地上弹起,用袖子狠狠抹去脸上的泪痕和泥泞,一种近乎本能的求生欲压倒了悲伤。

他像离弦之箭般,朝着森林倒悬发生的边缘地带发足狂奔!

风之力在恐惧的驱使下被激发到极致,他几乎是贴着地面飞掠。

终于冲到了那天地倒转的恐怖边界!

他惊恐地抬头,目睹着又一片森林被连根拔起、镜片化、倒悬重组的过程。

就在那些巨木根系离地、化作镜片的刹那,贺木的瞳孔骤然收缩到了针尖大小!

他看到了!

那庞大根系脱离泥土的瞬间,根部虬结的脉络,竟扭曲成一双双奋力挣扎、却又被无形力量强行向上拉扯的——人腿的形状!

那景象诡异、恐怖到极点,仿佛无数灵魂被禁锢在树木之中,此刻正随着世界的翻转发出无声的尖啸!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贺木头皮发麻,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逃离了这片地狱般的边缘,头也不回地朝着唯一熟悉的地标——那片诡异的湖泊——狂奔而去!

沿途,狂风卷着落叶和尘土,如同末日沙暴。

那些尚未被倒悬波及的树木,在狂风中更加剧烈地摇晃,树叶发出密集到刺耳的“沙沙”声,如同垂死者最后的喘息和警告。

就在他掠过一片被狂风扫荡得格外干净的空地时,眼角的余光猛地瞥见地面——几个歪歪扭扭、深深刻入泥土的字迹,在落叶的缝隙间若隐若现:“不西目木言人它”。

字迹扭曲,笔画深重,带着一种仓促和绝望的意味。

虽然被风吹得七零八落,但贺木还是凭借过人的眼力和空间想象力,勉强辨认了出来。

他停下脚步,蹲下身,手指拂过那些冰冷的刻痕。

目光闪烁不定,深邃的眼眸中,各种情绪激烈地碰撞、燃烧:恐惧、震惊、明悟、挣扎……最后,沉淀为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

“原来如此…这就是‘前辈们’的遗言吗?

用镜像文字留下的…警告?”

他缓缓站起身,手指习惯性地在下巴上摩挲,虽然那里依旧光洁。

“看来…只能赌一把了。

赌赢了,生路;赌输了…就永远留在这里,变成下一棵倒悬的‘树’。”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腾的巨浪,目光锐利地投向数米外那片平静得令人心悸的幽蓝湖水。

“还有最后一件事…需要印证!”

贺木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

他大步走到湖边,双手拢在嘴边,对着平静的湖面,用尽全身力气,用一种近乎谄媚的、刻意拔高的声调大喊:“系统大人!

系统大人!

小的想通了!

天大的好事啊!

您快出来!

咱们交易!

交易啊!!”

声音在狂风中显得有些失真,徒劳地撞向水面,又消散在呼啸的林涛里。

湖面纹丝不动,只有倒映的、正在不断倒悬崩塌的森林景象扭曲晃动。

贺木锲而不舍,又喊了几声。

回应他的,只有越来越近、如同大地脉动般的“轰隆”倒悬之声。

几息之后,贺木停止了徒劳的呼喊。

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讥诮、又带着洞悉一切疯狂的微笑。

“呵…”没有任何征兆,在下一声撼动天地的“轰隆”巨响逼近的瞬间,他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眼神变得一片空茫,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灵魂。

然后,他像一截失去支撑的朽木,首挺挺地、带着一种殉道者般的诡异平静,向前一倾——“噗通!”

身体砸开冰冷的湖水,水花西溅,随即被翻涌的浪吞没。

这一次,他没有挣扎,没有划水,甚至没有试图屏住呼吸。

他任由刺骨的寒意包裹全身,任由湖水灌入口鼻,掠夺着肺里的空气。

意识如同风中残烛,在窒息的黑暗中迅速沉沦、飘远……………………死寂的黑暗深处。

“为什么?”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冰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

它仿佛来自极其遥远的地方。

“哈哈哈哈!”

贺木的意识体在虚无中骤然凝聚,发出狂放的大笑,那笑声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快意和冰冷的嘲讽,哪有半分濒死的虚弱?

“感谢系统大人救命之恩呐!

您老人家真是及时雨!”

“……”沉默。

那声音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和赤裸裸的嘲讽噎住了。

“你想好了?

愿意替我开启阀门了?”

声音再次响起,强行压下波动,试图回归诱惑的语调,甚至带上了一丝刻意的“俏皮”,“你也看到了,外面那些‘树’…啧啧,都是你的前辈。

不开门,这就是归宿哦。”

“哦?”

贺木的声音带着玩味的探究,仿佛在掂量一件货物的价值,“只要我答应开门,你保证我能完完整整、毫发无伤地离开这个鬼地方?

回到…我原来的世界?

见到我爸妈?”

他故意流露出最后一丝“踌躇”。

“别废话了!”

那声音陡然拔高,如同金属刮擦玻璃,先前的伪装瞬间撕裂,暴露出压抑到极致的暴戾和焦躁!

“开!

或者…死!”

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冰锥,狠狠刺向贺木的意识。

“哈哈哈哈哈哈!”

贺木的笑声更加癫狂,充满了不屑和鄙夷,“就凭你?

一个被囚禁在这潭死水里的可怜虫?

也配定我生死?!”

“你放屁!!!”

那声音彻底失控,化作震耳欲聋的、混合着无数杂音(电流嘶鸣、金属扭曲、野兽咆哮)的恐怖尖啸,疯狂冲击着贺木的意识空间!

“我不是囚犯!

我是镜迹的主宰!

我即是此方天地的意志!

你再敢胡言乱语,我现在就让你魂飞魄散,去陪那些不识抬举的蠢货!!”

狂暴的声浪几乎要将贺木的意识撕碎。

然而,贺木的意识却在风暴中心岿然不动。

他冰冷的声音穿透了所有的噪音,带着一种宣告终结般的平静和笃定:“哦?

那我们…就赌赌看吧。

赌是你先碾死我这只‘虫子’,还是…我先让你这所谓的‘主宰’,万劫不复。”

话音落下的瞬间,贺木猛地睁开了眼睛!

冰冷的湖水包裹着他。

他正漂浮在那巨大的、流淌着暗金色纹路的圆形法阵旁边。

头顶上方,是倒悬重组后、闪烁着诡异寒光的镜面森林。

法阵周围那圈隔绝湖水的空气泡依旧存在。

“啧,一天湿身八百回…”贺木低声嘟囔了一句,声音带着呛水后的沙哑,却异常清醒。

他手脚并用,利落地游到法阵边缘,湿漉漉地爬了上去。

站在干燥的空气里,他毫不避讳地脱下湿透的上衣,用力拧干,水珠滴滴答答落在繁复的纹路上,瞬间被吸收,不留一丝痕迹。

裤子…他低头看了看,放弃了这个念头。

(风吹鸡蛋壳,凉飕飕的提醒着他此刻的“坦荡”)。

做完这一切,他就在那冰冷、神秘的法阵边缘盘膝坐了下来。

手肘支在膝盖上,歪着头,用手掌托着下巴。

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角,水滴沿着下颌线滑落。

他看起来像是在发呆,目光没有焦距地望着前方倒悬森林投下的、光怪陆离的扭曲光影。

只有他自己知道,脑海里正翻涌着什么。

父母的脸庞在光影中交替浮现。

父亲沉默的坚强,母亲绝望的眼泪,勃朗峰顶呼啸的风……还有那份冰冷刺骨的遗体捐赠协议。

家…他想回家。

就在这近乎凝滞的寂静里,那如同大地脉动、又似巨人脚步的“轰隆隆”巨响,由远及近,如同催命的鼓点,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震耳欲聋!

脚下的法阵似乎都开始发出微弱的共鸣震颤!

倒悬的界限,正以无可阻挡之势,朝着这片湖心、朝着他身下的法阵——汹涌而来!

贺木托着下巴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蜷曲了一下。

他眼底最后一丝迷茫彻底散去,只剩下冰封般的冷静,和孤注一掷的疯狂烈焰。

倒悬时刻,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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