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那场大火,我为救裴寂安,双眼被浓烟灼伤,世界坠入无边黑暗。
他悔恨至极,跪在我病床前,通红的眼睛里满是破碎的誓言:
“时知微,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眼睛。”
可二十五岁这年。
生日派对上,他却搂着白月光楚心瓷柔软的腰肢。
让我眼睁睁看着他从她的耳后,吻到雪白的脖颈。
然后放下满身红痕的楚心瓷
转头拥我入怀,在我耳边对我深情告白:
“宝贝,我好爱你。”
他还不知道,我的手术成功了,
再也不是被他哄骗的小瞎子了。
我攥紧了那份刚拿到手的复明报告,平静开口:
“裴寂安,二十五岁生日礼物。
我送你,离婚快乐。”
1
ktv的包厢里面传来楚心瓷娇滴滴的声音。
“……寂安哥,你对那个瞎子也太好了吧,我都快嫉妒死了。”
我推门的手,停在半空,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裴寂安低沉的笑声传来,带着一丝安抚情人的宠溺:
“一个笼络人心的工具罢了,你跟她计较什么?乖,她哪有你重要。”
心脏骤然被攥紧,疼得我无法呼吸。
我猛地推开了门。
靡丽的灯光下,楚心瓷整个人几乎是坐在裴寂安的怀里,一只手还拿着酒杯,亲昵地要喂到他嘴边。
而裴寂安的手,正放肆地揽在她纤细的腰上。
他们的动作僵住了。
看到我,楚心瓷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裴寂安只是挑了挑眉。
脸上没有丝毫被撞破的尴尬,反而浮现出看到猎物落入陷阱般的残忍笑意。
他慢条斯理地推开楚心瓷,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领,
那群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化作利剑,朝我刺来,
他推开众人,径直向我走来。
而后张开双臂,将我拥入怀中。
那曾经让我眷恋的熟悉气息,此刻却像毒蛇一般缠绕着我,让我窒息。
他在我耳边用气声说:
“宝贝,我好爱你。”
我忍不住恶心的颤抖起来。
他扶着我的肩膀,嗓音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怎么了?抱一下就激动得发抖?”
我攥紧了藏在晚宴包里的复明报告,任由纸缘割得掌心更深,但我没有说话。
“哇哦——”
他的他的好兄弟们适时地围了上来,夸张地起哄。
“寂安哥,你也太肉麻了吧!我们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就是,嫂子你没看到,你被抱着的时候,寂安哥那表情,简直甜到能拉丝!”
楚心瓷也笑着,用胳膊撞了撞裴寂安:
“行了啊你,收敛一点,别把我们这些单身狗给齁死了。”
裴寂安轻笑一声,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动作宠溺依旧,仿佛在安抚一只宠物。
“没办法,我就是爱她。”
他说这话时,目光与楚心瓷在空中交汇,两人眼中都闪烁着共谋得逞的笑意。
而我,只是他们这场精彩表演里,一个可供肆意取乐的道具。
2
我没有出声。
我的视线,像一把刀,缓缓剐过他们每一个人的脸。
裴寂安故作深情的伪善,楚心瓷眼中的得意与嫉妒,他的好兄弟们脸上那种看好戏的残忍笑容。
一切都那么清晰,像一出荒诞又恶毒的默剧。
我忽然想通了很多事。
过去那些年,我以为是错觉的瞬间,此刻都有了答案。
那些在我转身后骤然爆发的窃笑,那些我靠近时戛然而止的议论,那些触碰我时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嫌恶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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