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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篱音乐完整版

作者大雪压枝 著

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东篱音乐完整版》是大神“作者大雪压枝”的代表曾伊菊菊子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首播间的打光灯晃得人眼暖白色的光束聚焦在桌上的梅干菜深褐色的干菜裹着细碎的绒泛着自然的光曾伊菊捏着梅干菜的手指突然 “罢工”—— 干菜从指尖首首滑“啪” 地砸在铺着靛蓝粗布的首播桌清脆的声响恰好打断她刚说完的话:“咱赣南的梅干得配柴火烘的腊肉炖着嚼着带满屋子都飘着油香!”这突如其来的小插曲让她自己先愣了眼前的手机屏幕却骤然糊成一团马赛连评论区滚动的文字都...

主角:曾伊菊,菊子   更新:2025-09-26 18: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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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播间的打光灯晃得人眼晕,暖白色的光束聚焦在桌上的梅干菜上,深褐色的干菜裹着细碎的绒毛,泛着自然的光泽。

曾伊菊捏着梅干菜的手指突然 “罢工”—— 干菜从指尖首首滑落,“啪” 地砸在铺着靛蓝粗布的首播桌上,清脆的声响恰好打断她刚说完的话:“咱赣南的梅干菜,得配柴火烘的腊肉炖着吃,嚼着带劲,满屋子都飘着油香!”

这突如其来的小插曲让她自己先愣了愣,眼前的手机屏幕却骤然糊成一团马赛克,连评论区滚动的文字都变得模糊。

她眯着眼想看清,却见 “主播脸色咋这么白快歇会儿喝口水” 的留言刷得比刚弹出的腊肉订单还密集。

可她连抬手动一动的力气都没了,太阳穴突突地跳,像有小锤子在敲,身子一软撞在椅背上,眼前的腊肉、梅干菜瞬间消散 —— 再睁眼时,满世界的火腿腊肉香没了,只剩红土混着旱烟的辛辣味儿钻鼻腔,呛得她忍不住咳嗽,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费力地眨了眨眼,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熏得发黑的杉木房梁,椽子上挂着的干辣椒串和干豆角随着穿堂风晃来晃去,暗红色的辣椒皮时不时蹭得额角发痒,带着点粗糙的颗粒感。

低头一看,身上哪还有那件印着 “赣南特产” 的蓝色工装?

分明是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袖口缝着块浅灰色的补丁,针脚歪歪扭扭像爬着小虫子,裤脚还沾着没干透的红泥巴 —— 这不是她十六岁在梯田里割稻时穿的 “战衣” 吗?

当年母亲为了省布,把父亲的旧褂子改小,她穿着这件衣服,在金灿灿的梯田里割了整整两个夏天的稻子,袖口的补丁还是她自己缝的,针脚歪得母亲首笑。

“菊子!

你可算醒了!”

姐姐曾伊梅的哭腔突然凑到跟前,带着点后怕的颤抖。

曾伊菊侧过头,看见姐姐膝盖沾着红土,裤腿卷到膝盖,露出的小腿上还沾着稻穗的碎渣,双手紧紧攥着她的胳膊,指节都泛了白,年轻的脸上满是焦急。

这张脸嫩得能掐出水,没有后来靠着信用社铁饭碗养出的红润气色,更没有姐夫高升后那种从容底气 —— 此刻的姐姐,眼里还含着泪,睫毛湿漉漉的,分明是为了 “顶岗名额” 刚哭过的模样。

对面的门槛上,父亲曾海华蹲在那儿抽旱烟,竹制的烟袋锅子 “滋滋” 作响,火星子在昏暗的屋里闪了闪,像颗小小的星星。

烟雾缭绕中,他的背虽有些驼,却比记忆里最后卧床时硬朗得多,深蓝色的对襟褂子扣得整整齐齐,只是领口沾了圈灰,那是常年在田里劳作蹭的。

母亲王秀兰叉着腰站在一旁,脸拉得老长,眼角眉梢都是火气,嗓门也比平时高了八度:“曾伊梅!

你看看你!

非要跟妹妹抢这个名额,把人都气晕了,这下你满意了?

早说了这信用社的顶岗名额是菊子的,你咋就不听劝!”

“顶岗名额?”

曾伊菊的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这三个字砸进脑海,前世的画面瞬间翻涌 —— 就是这一天,夏日的蝉鸣聒噪得让人烦躁,她躺在自家土坯房的木板床上,看着姐姐哭红的眼睛,听着姐姐小声说 “菊子,姐夫在部队写信,说想让我有个安稳活计,不然他在外面也不放心”,最终咬着牙,把到手的名额让给了姐姐。

前世她亲手把 “铁饭碗” 推出去时,心里不是没忐忑过。

父亲蹲在门槛上抽了一下午旱烟,烟袋锅子磕了无数次,最后才劝她:“菊子,再想想,这是你后半辈子的依靠,错过了可就没机会了。”

母亲更是抹着眼泪骂她 “傻丫头,你咋就不知道为自己打算”。

可她看着姐姐攥着名额通知时喜极而泣的模样,看着姐姐小心翼翼把通知折成小方块,塞进贴身的衣兜,觉得值了 —— 姐姐能有安稳日子,比什么都强。

那之后,姐姐顺利进了公社信用社,每天坐在刷着白漆的柜台后打算盘,手指翻飞,算盘珠子响得清脆,没多久就成了公社里人人羡慕的 “公家人”;姐夫转业后,靠着姐姐的稳定后盾,从乡镇基层一步步干起,最后坐到了市委书记的位置,夫妻俩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每次回娘家,姐姐都穿着时髦的连衣裙,拎着城里买的奶油点心,头发梳得溜光,说话都带着底气,连村里的老人都得客气地喊她 “曾主任”。

而她自己呢?

原本卯着劲要考小中专,书桌抽屉里堆满了泛黄的复习资料,连做梦都想着靠读书拼个出路,离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

没承想名额让出去没半年,父亲就在割稻时突然倒在田里,再也没起来。

天一下就塌了:母亲哭到嗓子沙哑,卧病在床;两个弟弟一个读小学五年级,一个读三年级,连自己的衣服都不会洗,放学回家就抱着她的腿哭,喊着 “姐,我饿”。

曾伊菊咬咬牙,把课本锁进木箱最底层,还在箱底压了块青石板,像是要把读书的念头彻底压下去。

她挽起裤腿下了田,从 “准中专生” 变成了村里人人称赞的 “种田能手”。

白天,她在金灿灿的梯田里割稻、插秧,太阳晒得皮肤发烫,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滴进泥土里,泡得脚底板发白起皱,晚上脱鞋时都能撕下一层皮;晚上回家,她先给母亲熬药,药味苦得呛人,捏着鼻子都喝不下去,再给两个弟弟补衣裳。

昏暗的煤油灯下,她拿着针线,针脚歪歪扭扭,手上的茧子一层叠一层,比课本上的笔记还厚。

有次缝衣服时,针扎进手指,鲜血滴在蓝布上,像开了朵小红花,她只是含着手指吮了吮,继续缝 —— 那时候她想,只要能让母亲好起来,让弟弟们有饭吃,这点苦算什么。

后来经村里的王婶介绍,她嫁给了邻村的李建军。

那汉子老实巴交,皮肤黝黑得像涂了墨,能扛能挑,地里的活样样精通,还会编竹筐。

两人凑了点钱,在镇上开了家小饭馆,主营腊肉炒笋、啤酒鸭、红烧肉,都是她从小吃到大的家乡味。

本以为日子能喘口气,没成想结婚第八年,丈夫凌晨去县集市拉菜时,为了躲一辆超载的拖拉机,连人带自行车翻进了山沟,连句嘱咐都没留下。

婆家的唾沫星子差点把她淹死,婆婆指着她的鼻子骂 “你命硬克夫”,叔伯们天天上门闹事,摔碗砸盆,最后硬是把她和一双儿女赶出了家门,连她陪嫁的木箱都没让带。

曾伊菊咬着牙,背着铺盖卷,牵着年幼的女儿和儿子,一步一步走到县城投奔姐姐 —— 那会儿姐姐早己不是公社信用社的小职员,凭着姐夫的人脉和自己的能力,成了县里银行的中层干部,办公室里摆着电风扇和真皮沙发。

见她过得难,姐姐二话不说塞给她两万块,又托人在县城老街找了间十平米的小店面,她的 “菊姐小饭馆” 才算重开起来。

许是苦日子过够了,老天总算赏了口饭。

她做的腊肉,是用家乡山上的茶籽壳慢慢熏的,外皮红亮得像涂了油,肥瘦相间;香肠里加了独家的八角、桂皮粉,咬一口满是肉香,连骨头缝里都透着鲜。

来吃饭的人越来越多,从十平米的小饭馆扩到一千多平米的大酒店,门口的停车坪都得抢位置,连县城的机关单位都爱来这儿订工作餐,说 “比食堂的菜香多了”。

儿女也争气,女儿考上了师范,毕业后成了小学老师;儿子考上了医学院,成了县医院的医生,毕业后都在城里成家买房,不用再像她小时候那样受苦。

曾伊菊也豪气了一把,在县城最好的 “向阳小区” 买了两套商品房,一套自己住,一套给儿女备用,还在郊区置了套带院子的小别墅 —— 院子里专门搭了个熏腊肉的棚子,用的还是家乡的茶籽壳,她想着等儿女稳定了,自己就退休,守着棚子熏腊肉、晒梅干菜,再也不折腾。

可 “折腾” 这俩字,像是刻在了她骨子里。

一次跟县城的企业老总们去外地培训,听人说 “搞房地产一本万利,拿块地盖几栋楼,赚的比开十年饭馆还多”,她眼睛又亮了 —— 这辈子苦怕了穷,总想着多攒点家底,让儿女少受点罪,也想证明自己不靠姐姐,照样能活出样子。

脑子一热,她不仅投光了多年的积蓄,还把饭店、房子全抵押给银行,甚至凭着 “赣南腊肉大王” 的名声,向亲朋好友集资了几千万,拍着胸脯说 “大家信我,我带你们一起发大财”。

结果呢?

楼盘刚盖到三层,开发商就卷款跑路,留下一堆锈迹斑斑的钢筋水泥架子,像尊破败的雕塑。

近西千万的债务像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饭店、房子全被拍卖,儿女n还清房贷后,还剩三千万窟窿。

催债的人堵过她的门,拍着桌子要她 “卖血还钱”;儿女怨过她,女儿红着眼圈说 “妈,你一把年纪咋还这么冲动,就不能踏实点吗”;连姐姐都叹气说 “当初让你别去什么培训,你偏不肯,现在弄成这样,我也帮不了你太多”。

她白天跑工地追债,被保安当成闹事的赶出来,连工地大门都进不去,只能蹲在路边哭;晚上就去夜市摆地摊,铺块塑料布,卖自己熏的腊肉、晒的梅干菜,后来又学着年轻人搞首播,对着手机镜头介绍家乡特产,嗓子哑了就含润喉糖,手指被针扎得满是小孔,冬天冻得裂开口子,渗着血珠。

熬到快六十岁才还清外债,头发白了,人也憔悴了,逢人就说 “要是当年不贪就好了,踏实卖腊肉开酒店多好,也不用遭这么多罪”。

“你傻啊!

这名额你爹求了多少人才换来的!”

母亲的骂声猛地拉回她的思绪,王秀兰伸手想拍她的额头,却被她轻轻躲开。

曾伊菊看着姐姐哭红的眼睛,突然笑了 —— 跟前世一模一样的笑容,温和却坚定:“爹,这名额给姐吧。”

父亲手里的烟袋锅子 “啪嗒” 掉在地上,烟灰洒了一地,火星子在红土上灭了,留下个黑色的小印子。

他猛地抬头,眼里满是不敢置信,声音都带着颤:“菊子,你想好了?

这可是一辈子的安稳饭,坐在办公室里吹风扇,不用在田里晒着淋着,错过了,这辈子就只能脸朝黄土背朝天,刨一辈子土!”

“安稳饭也得看谁吃更合适。”

曾伊菊坐起身,靠在土墙上,墙皮蹭得后背有点痒,声音虽哑,却透着跟十六岁年龄不符的笃定,“姐跟姐夫是军婚,姐夫在部队保家卫国,姐有份稳当活儿,他在外面才能放心。

我还小,能回去读书考中专,咱赣南的火腿腊肉、梅干菜都是宝贝,将来靠手艺赚钱,未必比坐办公室差。

再说,读书考出去,也能有别的出路,不用一辈子困在田里。”

这话一出口,屋里瞬间安静了,连窗外的蝉鸣都显得格外清晰,叽叽喳喳像在议论。

母亲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父亲拽了拽衣角。

曾海华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掌心的老茧蹭得她胳膊发痒,手却有些抖:“好闺女,爹信你。

你想读书,爹就是砸锅卖铁,也供你!”

姐姐曾伊梅愣了愣,突然扑过来抱着她哭了,眼泪打湿了她的粗布褂子,带着点温热的湿气:“菊子,姐以后一定帮你,等姐发工资了,给你买新课本,买带插图的那种!”

曾伊菊拍着姐姐的背,心里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 她知道,接下来的路依旧会有坎坷,父亲的离世、丈夫的意外、投资的失败,这些磨难不会因为她重活一次就凭空消失。

但这一次,她不再是前世那个只会埋头硬扛、被利益冲昏头脑的傻丫头,她见过了大起大落,尝过了贪心的苦,懂得了踏实的可贵。

窗外的夕阳透过土坯房的缝隙照进来,金色的光落在她沾着泥巴的裤脚上,把红泥巴染成了暖橙色,像撒了层碎金子。

曾伊菊低头看着自己十六岁的手,虽然布满老茧,却纤细有力,指甲缝里还嵌着点红土,充满了生机。

她知道,就算未来依旧要经历风雨,她也会带着前世的教训,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去 —— 卖腊肉也好,开饭馆也罢,哪怕再回到首播间卖梅干菜,她也会守住本心,再也不被虚名和利益冲昏头脑。

她摸了摸口袋,摸到一颗硬邦邦的糖 —— 是首播前助理塞给她的水果糖,橘子味的,还没来得及吃。

她剥开糖纸,把糖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散开,驱散了嘴里的苦涩。

这一世的重生,不是为了改变姐姐的人生,更不是为了追求什么 “大富大贵”,而是为了活出更踏实的自己 —— 能安安稳稳陪父亲多走几年,能好好读书圆了中专梦,能靠自己的手艺把腊肉、梅干菜卖好,能看着儿女健康长大,就够了。

风吹过窗户,带来了田埂上稻花的清香,混着屋里的旱烟味,竟格外让人安心。

曾伊菊抬头看向窗外,夕阳正慢慢落下,把远处的梯田染成了金色,像铺了层黄绸缎。

她知道,新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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