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生日，养母宣布用我换彩礼给哥哥娶媳妇。
哥哥眼神猥琐，父亲偏瘫在轮椅上无法动弹。
他们笑着讨论我能卖多少钱，而我计算着时间。
到了该清算一切的时候了。
1今天是我十八岁生日，桌上破天荒给我留的一碗冒着热气的面。
周丽华一张脸笑出褶子。
“筱筱啊，妈给你找了个好归宿。”
“邻村李瘸子，人老实，肯出三十万彩礼。
正好给你哥凑个婚房首付。”
我捏着筷子，指甲掐进肉里。
林强在旁边嘿嘿笑。
手从桌子底下伸过来摸我的腿。
“妹以后可享福了。”
他嘴咧到耳根，牙缝里还塞着的菜叶。
我爸林国栋，以前的小包工头，正坐在轮椅上。
头耷拉着，口水滴满前襟。
三十万，换我哥一套房，换李瘸子五十岁的炕。
周丽华还在笑，掏出一张红纸，婚书。
“嫁过去安分点，别给李家丢人。”
林强的踢我腿。
“听见没？
好好嫁！”
我没动，早麻木了。
奶奶死那天我就死了。
2我剥了一把蒜。
蒜瓣滚进盆里，白花花一片。
像奶奶出殡那天的纸钱。
奶奶死前攥着我的手。
“筱筱，奶奶不该把你抱回来…”话没说完，手就凉了。
周丽华当场把奶奶的玉镯褪下来套自己手上。
“晦气东西，别带进棺材。”
现在这镯子在她腕子上晃。
林强撩起我头发闻。
“啧，洗头了？
想勾引谁啊？”
“滚远点！”
周丽华一筷子敲过来，“留着她身子换钱！”
“你奶奶临死前还念叨你呢！
说对不住你。”
“老不死的东西，教出个小贱货！”
奶奶没错，错的是我，不该被生下来，不该活到现在。
奶奶死后，饭桌上永远是我刑场。
“小骚货！
吃饭也埋丧脸！”
“爸，管管你野种闺女！
吃饭都碍眼！”
我爸喉结滑动，咽下口唾沫，声音哑得像破锣。
“吃…吃饭…”筷子头戳了戳我碗沿。
“别惹你妈生气…”我假装吃得很香。
周丽华冷哼。
“私生子配吃粮食？”
我爸猛拍轮椅扶手。
周丽华叉腰逼近，胸脯几乎顶到他脸上。
“怎么？
心疼野种了？
当初裤裆松的时候想啥了？”
周丽华俯视我，像看一条狗。
“瞧瞧！
贱种就配这个！”
我爸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
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我知道他不是咳是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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