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重新获得乔老爷的宠爱,阿娘将我剥皮拆骨,做成了美人灯笼。
夜夜悬在她房间外的屋檐下。
灯笼做成那日,阿娘年轻了十岁有多。
乔老爷顾不上新宠,在她的房间里流连不去。
直到三姨太发现了我们的秘密。
灯笼丢了,阿娘也疯了。
1乔老爷又纳了个新妾。
阿娘趴在床上,哭湿了枕头。
我上前哄她:“娘,天下男儿皆薄幸,你莫要在意他——”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脸上便挨了一巴掌。
我娘咬牙切齿,恨声问我:“谁让你叫我娘的?”
“我知道了,姨娘。”
我捂着脸,啜泣出声。
这时候,她眉目间的厉色才缓和一点:“伶仃,不是阿娘不疼你。
只是阿娘在乔家过得不容易。
别人晓得阿娘生过小孩,只会更欺负咱娘俩。”
我不说话,阿娘就继续哄我:“等阿娘给你生了弟弟,弟弟再继承了家业,到时候还不是你想当大小姐,就当大小姐?”我知道我娘是诓我的。
不说人家正头太太已经有三个少爷,家产怎么也轮不到姨娘生的。
只说,我今年已十四。
等弟弟长成,我的孩子怕都能打酱油了,哪里还能当上乔家的大小姐?
更何况,如今老爷都不来阿娘的院子里了,阿娘去哪里怀孩子?
但这些话我不敢对阿娘说,我怕她继续打我。
阿娘见我木讷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刚刚的温声软语瞬间消失殆尽,她揉揉眉心:“滚出去吧——记得从厨房拿些玫瑰羹来。”
玫瑰羹,是乔家女人们最喜欢的养颜妙品。
阿娘却是不大爱吃的。
见到三姨太吃,她也只是笑:“这是锦上添花的东西。
有人的脸就是块臭抹布,在上面绣花也没有用。”
三姨太被阿娘气得要死,但也不得不承认,阿娘就是有这样说的资本。
阿娘生得美,美到年过三十也依旧能在一众鲜嫩的姑娘中脱颖而出。
美到把乔老爷迷得晕头转向,不顾太太反对,硬是把阿娘从花楼里赎出来,纳为妾室。
那天花楼的姐妹们都趴在栏杆上看,看阿娘撑着一把红伞,拉着我坐到了洋车上。
红伞上是大朵大朵的牡丹花,可阿娘的容色,比牡丹更美更艳。
不过,这些都是过往了。
三个月前,阿娘没了肚子里刚怀的孩子。
岁月和皱纹争先恐后地爬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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