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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免费阅读

拾光亦在 著

军事历史连载

军事历史《烽火免费阅读讲述主角方三响孙希的爱恨纠作者“拾光亦在”倾心编著本站纯净无广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一九一一年十武昌城出了乱乱子不是天上掉下来是地底下冒出来就像夏天暴雨蚂蚁搬蛇过总有征可世上的十有八九只顾眼征兆到了跟也当成寻常日子过这乱子起先没名后来人说是革革命不是请客吃是动刀动枪声在武昌城里响起来的时三个人的也跟着转了三个一个在汉一个在东一个在上三处地方隔得可乱子像风起于青萍之能吹到千里之外...

主角:方三响,孙希   更新:2025-09-28 14:0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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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一一年十月,武昌城出了乱子。

乱子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地底下冒出来的。

就像夏天暴雨前,蚂蚁搬家,蛇过道,总有征兆。

可世上的人,十有八九只顾眼前,征兆到了跟前,也当成寻常日子过了。

这乱子起先没名目,后来人说是革命。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是动刀动枪。

枪声在武昌城里响起来的时候,三个人的命,也跟着转了弯。

三个人,一个在汉口,一个在东北,一个在上海。

三处地方隔得远,可乱子像风,风起于青萍之末,能吹到千里之外。

先说孙希。

孙希在汉口租界的仁济医院当见习医生。

仁济医院是英国人开的,红砖墙,尖屋顶,窗户上镶着五彩玻璃。

在汉口,这样的洋楼不算稀奇,稀奇的是里头的人。

孙希二十出头,瘦高个,戴一副金丝边眼镜,说话慢声细气。

他爹是武昌城里的绸缎商,送他进洋学堂,又托人送他到仁济医院学西医。

学西医不是孙希的本意,他本意想学工程,造桥铺路。

可他爹说:“乱世里,医生饿不死人,还能救人。”

孙希嘴笨,拗不过爹,只好来了仁济。

医院对面是俄租界,再过去是法租界。

租界里洋兵扛着枪巡逻,中国巡捕提着警棍站岗。

孙希每日从医院后门进出,看惯了这些阵仗,只觉得是另一个世界。

他的世界是病房、药水味和厚厚的洋文书。

十月十号那天晚上,孙希正在外科病房值夜班。

病房里躺着一个得阑尾炎的中国商人,手术后发高烧,说胡话。

孙希给他量体温,擦汗,听见窗外有闷响。

起初以为是打雷,可天上星星亮着。

又以为是江轮船鸣笛,声音却不对。

那声音“砰砰砰”,像年节放炮仗,可炮仗没这么密,也没这么沉。

护士长是个英国老太太,叫玛丽,慌慌张张跑进来,用英语说:“孙医生,外面开枪了!”

孙希走到窗前,撩开白窗帘朝外看。

江对岸的武昌城,黑黢黢一片,偶有火光一闪,接着才是枪声。

枪声像炒豆子,噼里啪啦,分不清个儿。

中国商人被惊醒了,挣扎着问:“大夫,咋回事?”

孙希说:“没事,你睡你的。”

心里却怦怦跳。

他想起白天听医院里的杂役老赵说,武昌城里有革命党要起事。

老赵是汉口本地人,消息灵通,平日爱说闲话。

孙希当时只当是谣言,没往心里去。

如今枪声真响了,谣言就成了真。

第二天,租界戒严了。

街上全是洋兵,架着铁丝网,不准中国人随意进出。

医院里的病人却多了起来,多是流弹打伤的平民,还有几个穿着新军制服的人,胳膊腿血淋淋的,被人用门板抬来。

英国院长下令,一律救治,不同是谁的人。

孙希跟着主治医生做手术,取子弹,缝伤口。

伤兵里有个年轻小伙子,不过十八九岁,腿上中了一枪,咬着牙不吭声。

孙希给他清洗伤口,他忽然问:“大夫,这是汉口吧?”

孙希点点头。

小伙子咧嘴笑了:“成了,武昌拿下了。”

孙希没接话,心里却是一动。

他爹还在武昌城里,不知怎样了。

过了两日,消息渐渐传开。

说是武昌新军起义,成立了军政府,要推翻大清。

孙希惦记爹,想回武昌看看,可租界封着,过不了江。

他爹倒托人捎来口信,说家里没事,绸缎庄关着门,让孙希好生待在医院,别乱跑。

捎信的人是个船夫,黑瘦矮小,眼睛亮得吓人。

他瞅个空子,低声对孙希说:“孙少爷,老太爷让您放心。

革命军是仁义之师,不扰民。”

孙希塞给他几块银元,船夫摆摆手,一闪身不见了。

孙希心里乱糟糟的。

他从小读圣贤书,后来学洋文,对朝廷没啥感情,可也没想过要造反。

如今造反的枪声就在耳边,伤兵的血就在手上,他忽然觉得,自己学的那些解剖、药理,在乱世里,竟成了最实在的倚靠。

英国院长见他勤快,手术做得利落,拍拍他肩膀说:“孙,你是个好医生。

不管谁坐天下,医生总是需要的。”

孙希苦笑一下,没说话。

他想,院长是英国人,自然可以超然。

自己是中国人,这天下换了主人,日子还能一样吗?

再说方三响。

方三响在哈尔滨傅家甸的疫区里,己经忙了三个月。

傅家甸是贫民窟,窝棚挤着窝棚,粪尿横流。

去年冬天东北闹鼠疫,死了上万人,如今开春了,疫情还没断根。

方三响是奉天红十字会派来的大夫,三十来年纪,黑红脸膛,手脚粗大,不像个大夫,倒像个扛大包的。

他爹是关里逃荒来的农民,死在闯关东的路上。

方三响从小在善堂长大,后来被一个老中医收留,学了几年医,又进了洋人办的红十字会,学了些西医的法子。

疫区里搭着帐篷,用石灰水划着隔离区。

病人抬进来,先量体温,咳嗽带血的,送重症棚;只是发烧的,送观察棚。

方三响每日穿着帆布防护服,戴着口罩,挨个棚子巡查。

防护服密不透风,一天下来,汗湿透几层。

口罩捂得人喘不过气,说话要扯着嗓子喊。

跟他搭档的是个本地警察,姓王,胖乎乎,爱嘟囔:“这差事,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方三响不接话,只顾着看病人。

他话少,不是不想说,是觉得话说多了,不如做事实在。

十月中的一天,方三响正在给一个孩子灌药。

孩子烧得糊涂,药汁顺着嘴角流。

王警察慌里慌张跑进来,口罩歪在一边:“方大夫,出大事了!

武昌……武昌造反了!”

方三响手没停,把孩子头扶正,问:“谁造反?”

王警察说:“新军!

听说成立了个啥军政府,要光复汉室!”

方三响“哦”了一声,继续灌药。

王警察急了:“您咋不急呢?

这天下要乱啦!”

方三响说:“天塌下来,也得先治病。”

王警察跺跺脚,自己出去打听消息了。

晚上回到住处,是个破庙改的医务所。

同住的还有几个大夫和护士,都在议论武昌的事。

有人说革命党厉害,几个月就能成事;有人说朝廷有北洋军,肯定能压下去。

争来争去,没个结果。

方三响蹲在门口,就着咸菜啃窝头。

一个从奉天来的老大夫问他:“三响,你咋看?”

方三响咽下窝头,说:“谁坐天下,老百姓都得生病。

咱当大夫的,治好病就行。”

老大夫叹口气:“话是这么说,可万一打起大仗,咱这红十字会,怕是要挪地方。”

过了几日,果然来了调令。

奉天总会要求抽调人手,南下组建战地医院。

名单上有方三响的名字。

王警察听说后,来找方三响:“方大夫,您真要南下?

那地方正打仗呢,子弹可不长眼!”

方三响在收拾药箱,头也不抬:“打仗就有伤员,有伤员就得有大夫。”

王警察说:“您这又是何苦?

在东北,虽说苦点,好歹安稳。”

方三响停下手,看着王警察:“老王,我爹死的时候,路上没一个大夫。

我学医,就为着世上少几个像我爹那样的人。”

王警察张张嘴,没说出话,掏出一包烟丝,塞给方三响:“路上带着,提神。”

方三响没推辞。

他想起老中医师父临终前的话:“三响啊,医道无疆。

不管是关内关外,还是朝廷革命,见了病人,你就得伸手。”

这话他记了十年。

最后说姚英子。

姚英子在上海租界的女子学堂里,刚参加完红十字会的救护集训。

姚英子十八岁,圆脸盘,大眼睛,剪了短发,穿上护士服,像个洋娃娃。

她爹是上海滩有名的买办,跟洋人做生意,家底厚实。

姚英子从小锦衣玉食,却偏偏要学护士。

她爹拗不过,只好由着她。

集训队有二十几个姑娘,多是家境好的小姐。

教官是个英国退役军医,严厉得很,包扎、止血、抬担架,一丝不苟。

姑娘们累得腰酸背痛,私下里抱怨。

姚英子不抱怨,她喜欢学这些。

她觉得,比起绣花弹琴,救人命更有意思。

集训最后一天,教官考核包扎速度。

姚英子手脚麻利,第一个完成,得了表扬。

她正高兴,家里佣人急匆匆赶来,说老爷请小姐立刻回家。

姚英子到家时,她爹姚永祥正在书房里踱步。

姚永祥五十来岁,穿长衫,戴瓜皮帽,脸上却架着金丝眼镜。

见女儿回来,他挥退下人,关上门:“英子,武昌出事了。”

姚英子一愣:“什么事?”

姚永祥压低声音:“革命党起义,朝廷怕是要完。”

姚英子眨眨眼:“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姚永祥跺脚:“糊涂!

爹跟湖广总督瑞澂有生意往来,还捐过道台衔!

如今革命党得了势,能不清算?”

姚英子这才慌了:“那……那怎么办?”

姚永祥说:“我己经托人买船票,咱们先去香港避避风头。”

姚英子回到自己房间,心里乱得很。

她想起集训队的英国教官说过,战事一起,红十字会就要组织救援队。

她本来想着,要是真有机会,就去前线历练历练。

如今爹却要带她逃难。

她打开衣柜,看着崭新的护士服,心里不是滋味。

晚饭时,姚永祥又说:“英子,爹知道你想做护士。

可这兵荒马乱的,女孩子家,安全第一。

到了香港,爹送你去英国留学,学医,好不好?”

姚英子低头扒饭,没吭声。

夜里,姚英子睡不着。

她想起学堂里教过的秋瑾,也是女子,却敢为革命抛头颅洒热血。

自己呢,难道只能跟着爹逃难?

她爬起来,给爹写了张字条:“爹,我去红十字会报到。

勿念。”

然后悄悄收拾个小包袱,从后门溜了出去。

街上静悄悄的,偶尔有黄包车跑过。

姚英子深吸一口气,朝着红十字会总部的方向走去。

她不知道前路如何,只觉得,这一次,要为自己活一回。

话分三头,各表一枝。

武昌的枪声,像块石头扔进水里,波纹荡开,碰到这三个人,各自起了涟漪。

孙希在汉口的医院里,继续救治伤员,心里惦记着武昌的爹,又对革命生出几分好奇。

方三响收拾好药箱,告别东北的疫区,准备南下。

他不知道的是,那个他救治过的孩子,退烧后,被他娘带着,跪在庙门口磕了三个头。

姚英子到了红十字会总部,报名参加战地救护队。

接待的人看她年纪小,有些犹豫。

姚英子挺起胸脯:“我集训成绩第一,不信您考核。”

考官让她演示止血带,她手法熟练,这才被录用了。

乱世里,人命如草芥,可草芥也有草芥的活法。

孙希的爹后来辗转到了汉口,父子相见,抱头痛哭。

老绸缎商说:“儿啊,咱家的铺子被抢了,可人活着就好。

这天下,怕是要姓共和了。”

孙希没说话,心里却想,共和不共和,医院里的病人,还是一样多。

方三响坐上了南下的火车,车厢里挤满了逃难的人。

有个老头咳嗽不止,方三响拿出药箱,给老头喂了药。

周围人看他像看菩萨。

姚英子随着救护队到了南京,第一次见到战场的惨状,吐得昏天黑地。

吐完了,擦擦嘴,继续抬担架。

三个人的命,因为武昌的枪声,拐了弯。

可拐弯之后的路,还长着呢。

世上好多事,本来藏着,一阵风来,全揭开了。

揭开之后,是福是祸,谁也不知道。

就像孙希后来对方三响和姚英子说的:“要是没有武昌那几枪,咱们三个,怕是八竿子打不着。”

方三响闷头喝酒,不接话。

姚英子笑道:“打不着就打不着,如今打着了,就是缘分。”

这话,又是一段故事的由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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